在《南阳人物志》中记述:张仲景精于治疗。一日,入桐柏山觅草药,遇一病人求诊，张仲景曰:子之腕有兽脉,何也?其人以实具对曰:吾乃峄山老猿也。仲景囊中丸药畀之,一服辄愈。明日肩一巨木至,曰:此万年桐也,聊以相报。仲景斫为二琴,一曰古猿，二曰万年(见《古琴记》)。
这也许仅是一个传说,但从侧面反映了民众对张仲景医术的崇拜。民间传说中的故事是这样的：
张仲景满怀收获的喜悦,背着竹篓在桐柏山桃花峰下的原始森林里走着。年复一年,落叶腐烂成了厚得像软毯一样的土壤,使他走得相当吃力。他放下竹篓,坐到一块大石上歇息。忽然,从森林深处有一股清虚之气向他涌来。他抬起头看去，一个身躯高大两臂奇长、满脸皱纹、白发苍髯的老翁步履维艰地向他走来。接近时,发现老翁皱眉耸鼻、气喘吁吁,非常痛苦。他急忙扶老者坐到石块上。老翁看了看面前放着的竹篓子,用祈求的目光望着张仲景,虚弱地说:“采这么多药果,看来你就是人们传颂的张仲景吧!求你赶快救救我……”
张仲景仔细地给老翁号脉,很惊奇,因为那不是人的脉跳。他最初跟着叔叔学医时，总把不准人的脉搏,急得从牛和羊的身上找感觉。这老者的脉有点像牛羊的血脉,他直视着老翁,言辞恳切地说:“要想治好病,你必须给我说实话……你的脉跳和其他人不同怎么像兽脉呢?”
老翁看了看张仲景,说:“真是名不虚传!真人面前不敢说谎,我是山东峄山里的老猿猴,翻山越岭,泅河跨溪,从千里之外寻找你救命哩,快给俺治病吧!”
张仲景深受感动,他想,治病是医生的天职,管他是兽也好,人也好,神也好,反正求到咱了,咱就尽心尽力。他认真地再次给老翁把了脉,深思好一阵,才从腰包里取出两颗救生丸交给了老翁,嘱咐他一天一丸,再多采些杞果吃。
张仲景放心不下,第三天又到桃花峰去采药,希望再一次见到老翁。老翁早已来到前天的那块石头旁,坐在一根圆木上,等待张仲景的到来。一看到张仲景,老翁腾地站了起来，他的病全好了,显得精神婴铄,声如洪钟般地说:“恩人,我扛来一根万年桐,聊以相报!"
说着,老翁捡了一块小石头,敲了敲木头。木头发出了空谷妙音。显然这是一件难得的宝物,张仲景再三拒绝,老翁急得说了实话:"我守着它有何用?可它能教你成为名医,给更多的人治病!”
说毕,老翁敏捷地跃到高高的树枝上,很快消失在密林深处。
张仲景伫立在木头前,想:这峄山老猿莫非修成了神,是上天派他来点化我?他也捡块小石头敲敲木头,似有天籁之音汇入肺腑。他忽地想到,如果把它做成琴,岂不绝妙?他试着动了动木头,奇怪,那么一根庞然大物,竟然很轻。他毫不费力地把木头扛回到住处,请高手制成了两件古琴。
张仲景对两件古琴爱不释手,“轻拢慢捻抹复挑”,弹罢这个弹那个。他发现,两把琴的音质都很好,但却有很大区别,各有千秋。一把琴“转轴拨弦两三声,未成曲调先有情”,使他情不自禁地想到老猿对他的厚望。为此,他就将这把琴叫作“古猿”。而另把,无论用什么指法,弹出的声音都那么明净欢快,他给它起了“万年”的名字。
有一天,张仲景送走了最后一个病人,非常疲惫地洗了手,更了衣,拿起“古猿”,放松一下。他沉静地抚琴,粗弦放出舒展浑厚的声音;细弦的音律细碎急促,似乎都在提示着什么。张仲景打个冷战,忽然想到,在他刚刚诊治的病人中,有两个症状相似,都用了“麻黄汤”。但其中一个脉较弱,再用“麻黄汤”发汗,岂不更加虚弱了吗?他放“古猿”,直奔那个病人家而去。路上,碰到病人亲属来找他。张仲景一听说病人服了后,通身大汗淋滴,头痛欲裂,二话没说,跑步赶往病人家中。他喘息未定,立刻给病人重新号脉、配药,直等到把药煎好,病人吃过,病情好转他才离开。他一个人走在黑夜里，＂辨证施治＂开始形成。那以后,“古猿”的声音仿佛越来越清脆、雄壮、铿锵,张仲景在行医中化不开的疑难就迎刃而解。
他由“古猿”联想到“万年”,断定它也不是一般的乐器,就试着用“万年”去治一些病。有一次,他听说涅阳县安众(现河南省邓州市元庄乡和滩镇一带)有一个妇女一会用哭,一会儿笑,总是疑神疑鬼,闹得全家鸡犬不宁,就背上药褡裢主动走了几十里路去这个病人家。这家请的巫婆正在闭着眼睛,摇头晃脑,口中念念有词地为病人捉鬼驱邪。张仲景声色俱厉地制止了巫婆,问明了病人的有关情况,切了脉,已成竹在胸,很自信地对病人家属说:“她的病我能治好。她根本不是什么鬼怪缠身,而是受了刺激,'热血人室’,再耽搁就有性命危险。他先给病人针灸,又配了中药,又嘱咐病人家属明天把病人送到他的医堂里进一步治疗。
张仲景给妇女切脉配药,然后拿出“万年”琴,聚精会神地弹了起来。低沉的声音泣如诉,深情缠绵。张仲景看病人听得非常投人,指法一变,琴声犹如珍珠落进玉盘流转清脆,又像黄鹂在花下婉转啼叫,也似清泉欢畅而下。病人听着听着,眼睛亮了,变得相当清醒。那以后,张仲景用“万年”古琴治愈了许多患者。
医道和乐曲,医理和艺理融为一体。为此,“古猿”和“万年”被载入了研究琴的古书《古琴疏》里。
采录人:徐君泽
2006年2月采录于邓州穰东街
摘自《医圣故里邓州 市中医药志》
